冥水行舟锁离亘,一双幽桨一盏灯。

【秦沐】倾慕(END)

全文1w2+,主秦沐副瑶墨,清水,觉醒六人出道预警,ooc

首先对不起大家,最近身体不舒服,弧了这么久。立了flag更不完不睡觉,我做到了!

第一次写真人cp感受到了艰难,大家的评论和喜欢是我不坑的动力,也欢迎勾搭和捉虫

每写完一篇文就会感到万分空虚,但是还是会有新坑的!

为了照顾小伙伴们流畅看文,我还是把全文一次性放出吧。




正文:


队医将诊断锤收起来,严肃地扶了扶眼镜,抬眼看向男人:“秦奋,你现在的状态,说实话,很不好,你现在要做的只能是休息。”

秦奋叹出长长的一口气,把脸埋进手心,半晌都没有说话。

屋中一时死寂,楼道中的脚步声依稀可闻。

“我必须继续,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休息。”秦奋模糊的声音从指缝间传来,他没有抬头。

队医还想说什么,可是又被他下一句话堵了回去,

“我不能让粉丝失望。”

队医叹了口气,把活络油放在桌上,叮嘱道:“每隔八小时擦一次,按摩到发热会好一些。”

秦奋点点头,在队医离开房间前说:“别告诉其他人。”

犹豫再三后,队医还是答应了他。

随着门“咔哒”一声合上,秦奋站在桌前,拿起那瓶活络油,攥紧了瓶子。

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极限,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,猝不及防。

 

热,七月是盛夏鼎沸的时光,秦奋在台下候场,刚从激烈的舞步中解放,膝盖刺痛感无比明显,用力擦掉额前大滴的汗,一旁的化妆师连忙过来给他补妆。

这是他们六人出道后最大型的一次巡演,今天是最后一站,首都北京。

场馆里座无虚席,荧光棒在黑暗中交错成彩色的汪洋,尽管戴着耳返,还是能从缝隙中捕捉到粉丝们激动的尖叫和表白。

现在李俊毅正在表演他的个人技,这样的安排给了秦奋喘息的时间,他坐在椅子上,不动声色地悄悄揉着腿,突然,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他的手臂,他的杯子。

是韩沐伯。

是啊,除了他,还有谁能在第一时间关心他。

秦奋接过水杯,自然的喝了一口,听见韩沐伯问:“腿疼?”

掩饰的笑笑:“感觉还行,没问题。”

韩沐伯还是将信将疑:“不行的话别硬撑啊。”

快接近尾声了,秦奋只是拍拍韩沐伯的肩,越过他组织大家上台。韩沐伯看着他的背影,叹了口气跟上去。

最后的一首歌是全新的单曲《summer》,以热情似火的hip-pop舞步为主,大段利落的rap歌词极其考验体力和肺活量,但是他们的表演十分完美,随着高潮部分舞台的喷火效果,瞬间引爆全场!

秦奋已经感觉到有些吃力,膝盖传来抗议的疼痛,但他丝毫不敢放松神经。

在粉丝奋力的尖叫应援声中,六人以漂亮的ending pose结束表演,灯光陡然关闭,舞台瞬间陷入黑暗。一时间只能以大片荧光棒的明亮分辨方位。

不知是从何处有零星的粉丝喊着“encore”!逐渐的渐成一片燎原之势,整齐划一的叫喊冲破天际,承载着无数的希冀和期待。

灯光大亮,喊声无缝对接尖叫,震耳欲聋。

熟悉的音乐响起,竟然是当年参加《偶像练习生》时的应援曲《Ei Ei》,他们依然穿着当时节目中俏皮的灰色制服,让粉丝们觉得穿越回了两年前。

最后音乐结束,六人依次向观众告别,灯光变暗。

大家知道,这次是真正的结束了,尽管不舍,但粉丝们依然期待下次与偶像见面的机会。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,观众有序离场,场馆里渐渐空无一人。

几个小孩迫不及待的下场,起哄着要经纪人安排庆功宴,李俊毅不放心的跟去,转眼台上只剩下秦奋和韩沐伯。

微弱的灯火模糊了韩沐伯的面容,给他蒙上一层柔和的纱。秦奋看着他,心底充满柔软。

“怎么不走?”

秦奋深吸一口气,忍下尖锐的疼痛,笑着转头:“那你怎么不走?”

韩沐伯略带无奈的看他:“担心你的腿,怎么样?”

秦奋走过去揽住他的肩,推着他往台下走:“别担心,只是回味一下舞台而已,咱们走吧。”

就着微弱的灯光踩着台阶走下舞台,韩沐伯静静跟在他身后,两人的呼吸交错相闻。

屈膝的时候,秦奋感到膝盖一痛,脚步哆嗦着打了滑,竟直直往台下跌去,混乱间膝盖着地,一种直击天灵盖的疼痛席卷了他的感官,只听见一声惊慌失措的“秦奋!”

接着,他眼前一黑,把所有的知觉抛在身后。

 

 

韩沐伯坐在手术室外,双眼通红,死死盯着亮着红色的“手术中”牌子。

秦子墨坐在旁边,低声安慰着他。

靖佩瑶匆匆跑来,拎着两个餐盒,温声劝道:“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吧,我在这看着。”

韩沐伯缓缓摇头,坚持要等在外面,靖佩瑶无法,只能让秦子墨先去吃,自己留下来陪着等。

沉默像癌症蔓延。

不知过了多久,秦子墨吃完饭回来坐下,手术室灯灭了,医生推门出来的同时,三人紧张的站起来。

医生刚做完手术,带着略微疲惫的严肃:“手术还算成功,但因病人本就有旧伤,膝盖比一般人脆弱,多年软组织磨损严重,加上外力致伤,多处骨裂,三个月内只能静养,严禁剧烈运动。”

说话间,秦奋被推出来,转移到病房里,秦子墨向靖佩瑶打个手势,跟了上去,留下靖佩瑶陪着韩沐伯听医嘱。

韩沐伯不死心,问医生:“他还要跳舞,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

“不行,不能再加重负荷了,这三个月他只能打石膏固定,过了三个月再来复诊,情况好的话,未来半年内可以开始复健,从今往后,可以走路,但是不能久站,更不能跳舞。如果病情恶化的话,坐轮椅的时间还要再长。”

韩沐伯沉默了,眼神失焦,看着虚空中的某个点,失魂落魄的样子,靖佩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能拍拍韩沐伯的肩膀,给他点无言的安慰。

韩沐伯像突然惊醒一般,手足无措的给医生鞠了一躬,转身奔去找秦奋。

秦子墨看见韩沐伯推门进来,就和靖佩瑶退出去带上了门。

秦奋还没过麻醉,沉沉睡着。他生的白,卸了妆后眼底乌青,显示着最近的劳累,此刻又带着些脆弱的脸色,衬着医院的白色床单被套和白墙,把病号服包裹的躯壳生生抽去了活气,韩沐伯不喜欢。

他不喜欢秦奋强忍疼痛还要强颜欢笑;他不喜欢秦奋受到一点点伤;他不喜欢平时跳脱的人此刻无知无觉的躺在病床上,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。

他无比想念那个一刻不停的给弟弟们灌输鸡汤的秦奋,至少那样的他看上去坚强又健康。

“秦奋…”你要好好的。

韩沐伯紧挨着病床坐下,将秦奋扎着点滴的手轻轻的放回被子里,看着他紧闭的眼睫,韩沐伯一时不知该如何向他说明这个沉重的消息。

现在他只想逃避,是他把秦奋再次拉上舞台,他不想也不敢面对秦奋痛苦的眼神,他知道秦奋是不会怨他的,所以他才会加倍的难过。

夜深了,行驶过的车开着明亮晃眼的头灯,有光从没能拉紧的窗帘透出来,在电光石火间照亮韩沐伯的脸,晶亮的水渍像是昙花一现。

 

 

秦奋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睡得那么舒服了,这段时间为了巡演耗费了他太多精力,身为center责任大,压力也大,要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,满世界飞也特别伤神。

他睁开眼睛,昏昏沉沉还有点不知今夕何夕,随即感觉到膝盖上异样的痛感,他撑起身来一看,腿上打了石膏。

这时门被推开,靖佩瑶提着水瓶进来,看到他醒了,立刻上前。

“奋哥你感觉怎么样?难受吗?我给你倒杯水?”

秦奋点点头,接过靖佩瑶端来的水,抿了抿嘴,慢慢地一饮而尽。

而秦奋开口第一句就问:“韩沐伯呢?”

靖佩瑶回答的很迅速:“昨天晚上伯哥守夜来着,今天我和子墨来替他,让他回去休息了。”

“医生说我的腿如何?”

靖佩瑶犹豫着,支吾:“医生说会好的,只要好好休息。”

秦奋看着他眼神不定的样子,心中暗叹:这孩子真实诚,假话都说不好。

自己的身体,最清楚的还是自己。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承受超负荷的运动,早晚有这么一天的,自己本该做好觉悟了,想起以前在节目中还能把这事当成笑料来谈,但当真的到了这个地步,他却没那么豁达了。

没有人可以忍受回到舞台之后再次离开,但他想,自己应该不是最难过的,他对不起一个人,韩沐伯,他把自己带到这一步,现在他应该很自责吧,多年以来的陪伴,让他们的默契无与伦比,羁绊让他们关系更深,对方比自己更重要,这样的关系也让他们更容易受伤,一个在身,一个在心。

为了避免他无聊,靖佩瑶给他带了电脑来,下了好几部文艺片。其实秦奋不喜欢文艺片,他喜欢好莱坞那样大场面的院线大片,因为看的时候脑子里可以不用想任何事情。他划拉着鼠标,手一顿,鬼使神差的点开了其中的一部。

美国西部的风光静谧,羊群马群装点了大片绿色的草原,湖山浪漫,主人公深邃的眼睛里盛满的是多情和深爱。一件被珍藏的牛仔外套,一生被深埋在心中的炽热情感。

《断背山》

秦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点开这部电影,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幕不落的看完了,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主人公相遇时候想到了韩沐伯。

当他悚然一惊,发现自己并不排斥,反而自然的接受,他凌乱了。

一旁的靖佩瑶发现他神色有异,以为他伤口又疼,正紧张的想叫医生,被秦奋拉住了。

秦子墨推门进来:“奋哥,感觉怎么样?”

“……怎么每人进来都要问一遍这个问题?”

“关心你呗。”

接着秦子墨开始向秦奋传达公司的意思,秦奋需要在医院待两个星期,为了能够尽早痊愈,最初的两个星期十分紧要。

秦奋也明白身体的重要性,并没有表示什么异议。反而这样的安排给了他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未来和自己。

他爱舞台,只有舞台能够让他发光,他享受聚光灯下的万众瞩目,汗水滑过轮廓落下的弧度,折射的光影,每分每秒都有着生命存在的意义。本来他以为他再也无法体验到这种感觉,但韩沐伯救了他,韩沐伯将他从平庸普通的生活中拉出来,引领他再次站上目光的焦点。他虽然在节目中吐槽过被拉入大坑,但是他一直心存感激。

当他被腹中传来的饥饿感惊醒时,他恍然发觉自己竟然满脑子都是韩沐伯。

“韩沐伯呢?”话刚出口,秦奋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。

靖佩瑶和秦子墨对视一眼,看着秦奋对他们尴尬摆手,露出心照不宣的笑。

“伯哥估计在宿舍,如果奋哥你想他的话,我们帮你叫啊。”

“不不不不不不用了。”疯狂摆手。

秦奋根本没想好该如何面对韩沐伯,他怕韩沐伯看见自己这副模样,他也怕韩沐伯自责,他无法在韩沐伯面前泰然处之,什么心灵鸡汤全都如鲠在喉。给自己,也给他一点时间冷静一下。

就这样拖着,每天都有助理全程陪护,秦子墨和靖佩瑶每天都会来看他,没过两天,左叶和李俊毅也来看他。病房里吵吵闹闹,欢声笑语不曾间断。

只是热闹过后,深夜的寂静显得如此寂寞。

秦奋睡不着,打开MP3想找首歌助眠,北欧轻灵的电子乐声响起,秦奋闭上眼睛,随机播放的下一首歌却让他从昏沉中寻回了意识。

一阵微弱的电流音微不可闻,明显是一段录音音频,比其他的音乐声音要小一些,秦奋伸手调大了音量。

《巴赫无伴奏D大调大提琴组曲NO.2》

他还记得他透过门上玻璃看到练习室中背对他拉大提琴的背影,他不忍心打断这美好的一幕,在韩沐伯结束练习时如梦初醒,连忙蹦跶过去,死皮赖脸的求着让韩沐伯给他录一首,当时韩沐伯非常认真的思索了一下,便拉了这首歌。

秦奋躺在病床上,疯魔一样,脑海中尽是韩沐伯拉琴时的模样,眉眼低垂,睫毛很长,遮住了瞳孔中闪烁的光,秦奋好像从来都没有那么认真的观察过韩沐伯的模样,这次他看清了,记住了,深刻的印在了脑海中,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记,就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他一样。

 

 

一周过去了,韩沐伯没有出现过,秦奋从最初的冷静到坐立难安再到望眼欲穿,期间问过无数次“韩沐伯呢?”,到后来一有人来就眼巴巴的看,发现没有自己想看到的人后,失望的垂下眼,毫不掩饰的担忧,这一切都被队员们看在眼里。

韩沐伯打扫着完全一尘不染的练习室,其他人都去看秦奋顺便逃了练习,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无所事事。说不想去看秦奋是假的,可是他从无法面对到现在已经过去太久,似乎是用力过猛后找不到正确的姿势了,混在队员里去看他显得小器,单独去看他又觉尴尬。

他一直被这种奇异的煎熬包围着,想看他却又想逃避,害怕看见那人满不在乎的笑容,因为那是最能让他溃不成军的东西。

他叹了口气,面对着空空如也的练习时,靠坐在墙面,大脑放空。

突然门被敲响,左叶探了头进来。

“伯哥有空吗?”

韩沐伯迅速整理好表情,点点头。

左叶进来后坐在他身边,“伯哥,奋哥很想你去看他,每天都盼着你去呢。”

“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,我把他拉进来,但是他现在受伤了,就算他不怪我,但我也挺愧疚,就,就不知道怎么自然的和他相处。”

“可是现在已经不能逃避了,你们的心结只能你们自己解,你一直不去和他沟通,你们两个都不会舒服的。”

左叶看着韩沐伯懊恼的把头埋进双膝,拍拍他的肩膀,放轻了声音:“奋哥很想你。”

于是第二天早上,秦奋听见推门的声音,七天,他真的没有想过韩沐伯会来了。

当他看见了那张脸,什么想说的话都被抛到九霄云外,韩沐伯瘦了。他平时就给人感觉很瘦削,今天一看更是憔悴,就差把“我平时休息不好”挂在脸上了。

秦奋很心疼,他知道韩沐伯是因为担心和自责,他又何尝不是呢。想起粉丝称两人是“soulmate”,但是他不希望他们都默契的被负面情绪主宰。

他看着韩沐伯局促的坐在离他很远的沙发上,他拍拍床边:“老韩,坐那么远干嘛,过来啊。”

韩沐伯慢慢挪到他床边,并没有坐上去,而是拉开一旁的椅子,坐下。

秦奋见他不说话,只好先开口:“老韩,你在想什么我知道,我也不想说什么虚的,我受伤不是你的错,”他没有给韩沐伯开口的机会,一口气继续说,“我又不是腿废了,只是暂时需要修养,我还是可以和你一起走下去的,所以说,你不要这样。”

韩沐伯闷闷的声音传来:“可是你的伤病一直存在,当初是我执意要拉你进来,是不是我做错了,我……”

“没有的事,舞台是我的梦想,你只是帮我正视了我自己,我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你,而且我们还要一起走下去,不是吗?”

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言明,他们灵魂上的共鸣早在四目相对时,将他们未宣于口的默契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
第二天靖佩瑶推开病房门,看见的就是一幅唯美的画面,韩沐伯坐在床边,拿着小刀削着苹果,秦奋还在睡,金色的朝阳透过窗棂照射在两人身上,美好的像一幅油画。靖佩瑶不忍心惊扰这和谐的场景,悄悄关上门,离开了。

两个人的气场融合成一个严丝合缝的圆,没有人能找到能够介入的点,他们在任何时候都契合彼此,达成灵魂无上的圆满。

 

 

秦奋出院后,公司召开了紧急会议,因为秦奋韩沐伯作为团体出道合约只签约了一年的时间,现在还剩半年,只要撑到明年二月就可以了,而近半年里需要准备新的单曲,需要上台的时间就少了,刚好够秦奋休养,如果现在身为center的秦奋贸然退出,对组合是一个不小的冲击,同时粉丝们的接受度也是个问题,肯定会伴随着反弹出现。

现在的问题就是,要尝试改变现有的风格,如何顾及到每个人的接受度,重新编曲,设计舞台。

秦奋看着大家认真听制作人讲话的样子,感到万分愧疚,如果不是自己的话,大家大可不必如此妥协。

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坐在他右手边的韩沐伯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就会追逐韩沐伯的身影,仿佛只要看着这个人,他心里就会升腾起无边的勇气和信心。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凝视他,成为了戒不掉的习惯。

韩沐伯感受到他投来的视线,什么都没有说,什么都不必说,他在想什么他全都了解,所以韩沐伯只是安慰性的在桌底拍拍他的腿。这样的简单举动胜过了一切虚无的言语。

整个会议持续了一中午,等他们敲定了具体的细节,散会之后,秦奋才感觉像从把人溺毙的深海回到岸上,松了口气。

公司的制作团队效率很高,大概三四天就完成了歌曲的demo,他们一起在练习室听,这是一首带有pop节奏的歌曲,和bass情歌的温柔融合在一起,《warm up》。

和歌名一样,听到的人都能感到温暖,现在就是大家一起填词的问题。他们讨论着,用一整天的时间完成了个大概。接下来就是舞台表现的部分,他们准备在秋季打歌舞台上将这首歌作为首发,时间还很充裕。

为了保护秦奋的腿,这首歌没有舞步动作的设计,有些手势和走位,伴随着情歌的词讲述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。

韩沐伯看着秦奋滚着轮椅默默跟着老师记走位,感到十分心疼,他们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了,所有不为人知的汗水和眼泪都被隐藏在幕后不为人知,展现在人前的永远是最光鲜亮丽的一面,他对秦奋,对他自己产生了一种感慨。

韩沐伯在水房里接了一杯热水,用的是许久之前秦奋送给他的保温杯。

时间过的很快,转眼都八月中旬了,北京这地界干热,只要一进空调房就再不想出门了。

他正悠哉游哉地喝着水,从训练日常里偷了半日闲,门被砰地一声大力推开。

“噗—”他被惊得一口水喷了出来,咳了半天。

秦子墨又被暴揍一通,等鸡飞狗跳渐变为风平浪静之后,最淡定的靖佩瑶开口道明了来意。

“意思就是要给秦大田过生日,背着他密谋呗。”不愧是韩老师,迅速抓住了重点,“现在秦奋呢?”

“被大舅稳住了。”

“好吧,我是没意见,你们反正跟公司申请一下吧。”

韩沐伯啜饮着保温杯里的热水,看着三个小孩欢呼着去找经纪人姐姐,轻笑着摇摇头。

“老韩,你怎么这么久?”秦奋自己滚着轮椅摸过来了,后面跟着一脸无奈的李俊毅。

“你是小学生吗?家长不在一会儿你就要找。”韩沐伯叹了口气,拧紧保温杯,“不方便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啊。”

秦奋祭出大招撒娇狗狗眼瞅着他,他迅速丢盔卸甲,光速投降,“行行行,我推你回去。”

“不是,老韩,我渴了…”

“你咋那么多事儿…”

旁观了韩沐伯口中嫌弃却忙前忙后伺候秦奋的大舅,表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常。

 

 

8月底很快就到来了,往年他都得亲力亲为地看着那群崽子,让他们不要作妖,好好布置场地,今年大舅来了,他就主动甩锅,请缨拖住秦奋,为自己谋了个清闲。

他俩天南地北地聊着天,直到收到左叶的信息,若无其事的终结了聊天,推着秦奋去到被布置好的练习室。

他看着被簇拥着的某人,看着他脸上从未消失过的笑容,心也变得暖洋洋的,他想他何曾幸运能够遇到这样温暖的人,从此跟他一路前行。

他看到被众人拉着的秦奋努力挣扎着看向他,跟他招手,韩沐伯笑笑,向着光的方向走去。

经过几个小崽子的闹腾,公司带他们去吃了非常罪恶的纸上烤肉,众人破例喝了酒,晕乎乎的回来的时候天色渐晚。

韩沐伯揉着有些撑的肚子,准备在宿舍楼下溜达两圈消食,秦奋滚着轮椅自觉的跟了上去。

夜风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袭来,从心底散发出来的轻松笼罩着两人。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悠闲地并肩散步了。

出道之后,练习,演出…不停的任务,24小时连轴转,他们被压力挤压的喘不过气,纵然舞台是他们热爱的东西,这样的辛苦也给他们的身体带来了负担,互相扶持这熬过所有艰难。现在他们久违的体会到当时做练习生时的清闲。

没有人打扰,周遭也静得出奇。两人都没有说话,他们安静的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一刻。

当他们从一条小路拐过来时,看到远处宿舍楼下,靖佩瑶哄着喝的七荤八素的秦子墨上楼。

皮皮墨不愧其名,就算喝醉了也不安生,不停的扭动,把素来好脾气的靖佩瑶惹毛了,后退一步双手抱胸,静静地看着他作妖。

韩沐伯和秦奋交换了个眼神,正想上去帮忙,于是他们看见了对他们来说,冲击过大的一幕——

秦子墨虽然喝醉了,但是他“怂”的雷达却并未停止工作,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靖佩瑶好像生气了,于是他乖乖的停下了撒酒疯的动作,凑到靖佩瑶面前,讨好似的轻轻吻了他的唇,靖佩瑶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后脑勺,却并未拒绝,趁机把乖墨哄了上楼。

明眼人都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。

韩沐伯感觉脑中炸开了烟花,又像是一吨TNT在耳边炸响,感觉酒精的副作用冲上头顶,等半晌终于回过神来之后,发现手腕上传来一阵痛感,秦奋一直攥着他的手腕,那一片皮肤都被他捏红了。

看来他们都需要时间消化两个弟弟的关系。

秦奋机械地跟韩沐伯道别,一头乱麻的栽进床铺,回想着这兵荒马乱的生日,进入梦乡。

第二天秦奋和韩沐伯两人挂着巨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练习室,李俊毅和左叶早就做好了热身运动,等他俩安顿下来的前后脚,靖佩瑶和秦子墨推门而入。

“咦?伯哥奋哥你们昨天没睡好吗?脸色很差欸。”秦子墨的小奶音突然逼近。

说实话他们现在不太能直视这两个弟弟,韩沐伯欲盖弥彰的咳了一声:“……喝多了。”

秦子墨还想追问,被靖佩瑶拦下来了,放在平时原本正常无比的互动,现在放在草木皆兵的两人眼里,怎么看都带着一丝暧昧。

于是为了阻止自己乱想,韩沐伯站起来招呼训练,一转头正好对上秦奋的目光。

秦奋经常性的凝视他,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。他的眼神是很认真,很专注的长久,有着不可忽视的灼热,就在他们眼神交汇的瞬间,韩沐伯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他慌忙地移开视线,不敢置信自己心脏的反应,心乱如麻,他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,自己的关注点渐渐放在了秦奋身上,痛他所痛,喜他所喜,不知道从何时开始,纯粹的兄弟情被掺杂了太多的私心,一朝捅破那层似有还无的窗户纸,落了一地膨胀的不可言说。

他们排练了一上午,停下来休息的时候,秦奋捞过一瓶未开的矿泉水,刚要送到嘴边,却被人一把夺走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保温杯,里面的水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。

在水杯被塞进手里的瞬间,秦奋的手指碰到了韩沐伯的手指,仿佛有一万伏特的电流通心透骨,轻啜一口,正正好好的温度熨烫着他的每一个细胞,韩沐伯很了解他,他们虽然认识的时间没有秦奋其他朋友那么长,但却比任何人都要贴近他的心。

他看着韩沐伯匆匆离开的背影,长久的凝视。

秦奋开朗的性格使他跟任何人都能迅速打成一片,但他似乎意识到了韩沐伯在他心中是不一样的,有着和别人不一样颜色,和别人不一样的味道,只要有他在,就一定会吸引秦奋所有的注意。

但他不敢说出口,一旦遇到这样一个连灵魂都与自己契合无比的人之后,就再也无法忍受将人弄丢的生活,他害怕,怕自己一厢情愿,怕这样的爱会把他珍惜的人推远,怕那些流言蜚语会刺伤他想保护的人。

就这样吧,两人想着,以好兄弟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,不会疏远,不会分离。就连这种时候,他们都如此默契。

多年之后的他们聊起这段心路历程时,感叹自己瞻前顾后的胆小怯懦,但幸好他们没有错过彼此,还能伸手握紧今生最重要的人。

 

 

两人的疏远和逃避显得万分刻意,连带着其他几个成员都觉察到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环绕。

“你们有没有觉得奋哥和伯哥最近怪怪的。”秦子墨把自己横在沙发上,头枕着靖佩瑶的腿。

左叶抱着薯片,满嘴含糊的点头:“对啊,感觉最近伯哥有点躲着奋哥,奋哥也没有经常粘上去了,两个哥哥都不发糖了,好不习惯啊。”

李俊毅坐在电子琴前,忧心忡忡:“他们不会吵架了吧?要不我们去劝劝?”

“欸~大舅你不懂,这是父母爱情中一点小小的情趣。”秦子墨悠闲地晃着腿。

一直盘着佛珠没说话的靖佩瑶开口:“子墨你再摇我就把你颠下去了。”

于是这场谈话就以左叶弟弟魔性的笑声和秦子墨委屈喊着“瑶哥我错了”结束。

但事态的严重发展是几个人没有预料到的。

接下来的几天也是如此,没有对视,没有互怼,仅仅维持在微博上的商业互吹,和彼此默默为对方带的衣服接的热水。

“不正常,太不正常了。”秦子墨挂在靖佩瑶身上小声逼逼。

靖佩瑶无奈:“八卦够了就去训练吧,小心一会儿老韩打你。”

是了,自从韩沐伯开始躲着秦奋之后,无处安放的精力就重点放在监督三个弟弟上了,尤其是又懒又皮的秦子墨和非常固执的靖佩瑶。

韩沐伯心情也很复杂,自从知道了两个弟弟关系之后,面对他们总有种微妙的尴尬,但他又不想整天面对秦奋,他害怕自己的眼中对秦奋的倾慕无所遁形,害怕被拒绝,害怕受伤害。这是这个闷骚的摩羯抱着自己保护色的安全感。

这是所有暗恋者的通病,一切都是一厢情愿的不知不言,深深沉浸在小心翼翼的关注中,拥抱着贪恋着对方的背影,却又在转身的瞬间将自己藏于阴影。

三个弟弟每天吃瓜围观两个哥哥别扭的日常,大舅对于他们这种状态忧心忡忡。终于他的担忧成为了现实。

眼看着秦奋韩沐伯的默契度日益下降,终于几个人感到了危机感。

如果再这样下去,他们真的会凉凉。

于是秦子墨跟靖佩瑶小声说:“瑶哥,这样下去不行啊,要不我们去帮帮忙,把他们的心结解开?”

“也行,”靖佩瑶盘着佛珠,“但是这事吧,还是得从奋哥身上入手,伯哥,算了吧兄弟。”

这天趁着公司找韩沐伯开会的功夫,秦子墨和靖佩瑶鬼鬼祟祟的接近了秦奋。

秦奋斜眼瞅着俩人:“你们要干嘛?”

秦子墨狗腿的笑笑:“奋哥,我们是代表了广大的人们群众来了解情况的。”

还是佛系boy靖佩瑶耿直:“就是你和伯哥最近怪怪的,我们来帮你解决烦恼。”

秦奋闻言开始遮遮掩掩:“小孩子家家的就别管大人的事了吧。”

“我们并没有小你很多岁好吗,不要用一种父母吵架警告儿女的语气啊。”补刀瑶上线。

秦奋沉思了一会儿,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:“你们俩……是不是……”

秦子墨震惊:“你怎么知道?”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。

尴尬的气氛终于后知后觉的弥漫在三人之间。

秦奋轻咳一声,又问他们:“你们怎么……在一起的?”

于是秦子墨懂了:“原来你和伯哥都还没有在一起啊?我一直以为你们都是一对的。”

这次轮到秦奋震惊了:“我们什么时候是一对了?什么都没有好吗。”

“我们才不信呢,你看嘛,你们两个一唱一和,夫唱夫随,默契满分,只对对方不洁癖。我们都以为你们早就在一起了。”

“哎呀,你们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“好吧,当时是我跟瑶哥告白的,就是觉得瑶哥很有魅力,我很喜欢他,就跟他告白了。”

“万一失败了呢?”秦奋反问。

秦子墨脸上是少有的认真:“我也想过这个问题,害怕失败以后瑶哥不再理我,但是我更害怕我们明明相互喜欢,却要因为瞻前顾后错过彼此。”

秦奋怔住了,眼神直直的盯着虚空的某个点,长久的沉默。

秦子墨和靖佩瑶对视一眼,机灵的退出去,留给他自由思考的空间。

谁也不想遗憾的错过,只能默默地凝望他的背影,他的目光,他的思想,他的爱欲,他的一切,从此不再与他有关。

秦奋也不想,所以韩沐伯今生身边唯一的位置,他势在必得。

 

 

韩沐伯感觉到了最近秦奋变得很奇怪,之前他们自顾自地冷战,没有眼神交流,少有对话,而如今……

韩沐伯悄悄地偏过头瞥了一眼,迅速转头。果然不是错觉,秦奋一直盯着他,用比以前更认真专注地目光,如同1000w的探照灯,要烧穿他的身体。

他还该死的感到了一种疑似被狩猎者盯上的恐惧感,怎么可能,就凭那个白痴美?

但他问不出口,只能别扭的无视,并在秦奋的胡搅蛮缠之下,勉强和他恢复了以前的相处模式。

在他们渐渐换上长袖的时候,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月,秦奋的石膏和夹板也该拆掉了。

韩沐伯陪着他坐在医院走廊上,秦奋抓着他的手,很紧,秦奋手劲大,捏的他有些痛,但他还是一声不吭,默默反握了一下,以示安慰。

他知道秦奋很紧张,伤势的恢复会直接影响他今后的发展,直到做完了所以检查,医生说了恢复的不错之后,他俩才松了口气。

心里卸下一块大石头的韩沐伯长出一口气,谢过医生后转头向秦奋,扬起一个微笑: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
秦奋看着他的笑脸,心中一动,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他的手,而韩沐伯只是僵硬了一瞬,并没有甩开。

他们有多久没这样平静温馨地相处了,连温度相触都感到莫名心悸,但是他们贪恋这样的美好,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份升温的暧昧,他们心知肚明出境正在向某个不可预估地结局倾斜,又心甘情愿地沉沦。

回去之后,秦奋开始了艰难的复健,太久没用的腿像是锈住一般不听使唤,他练习走路都会汗流浃背,而韩沐伯总是沉默的站在终点的位置,拿着毛巾和水杯,用期冀的目光看着他,朝阳自韩沐伯身后升起,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光里,秦奋恍然间看见了天使,于是他咬咬牙,一步一步的向他的光走过去,走过去等着韩沐伯给他一个拥抱。

韩沐伯看着秦奋步履艰难地向他走来,阳光折射在他身上的汗珠,他整个人都在发光,韩沐伯很心疼,但是他却束手无策,有的时候,有的路只能自己走,面对有些问题,只能单枪匹马,他除了支持秦奋之外,也没办法为他做什么了,所以他等着这孤单的英雄走过来,然后给他一个拥抱。

等秦奋已经能灵活地运动的时候,离冬季打歌舞台的日子已经接近了。

 

 

他们在后台换上充满设计感的黑白西装样演出服,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涂涂抹抹,三个年长的哥哥安抚了三个紧张的弟弟,最后他们在工作人员催促上台的声音中,最后一起为自己,为彼此加油。

一片漆黑的舞台上,只有五盏聚光灯亮着,五人的剪影投射在舞台上,灯光渐渐亮起,装点满闪烁的小灯的树枝舞美设计。五人拿着手麦,静立于台上。音乐响起,八音盒轻灵的节奏跳跃在每一个人耳边,最后一盏聚光灯终于亮起,韩沐伯坐在椅子上,悠扬的大提琴声从他手中流泻而出。

《warm up》这首歌讲述了一个男生平淡却暗含心酸的暗恋心路历程,最后鼓起勇气表白的故事,借这首歌想传达一种要勇敢追求所爱的鼓励意义。

整个舞台只有基本的走位和上半身动作手势,但是却因温柔的旋律,正能量的歌词和他们近乎完美的舞台表现而收获了观众的一致好评。

谢幕后掌声经久不息,甚至还有喊安可的呼声。

六人站在台上,享受着这专属于他们的欣赏,崇拜,认可,在舞台上的每一次呼吸都弥足珍贵。

“觉醒东方,一起发光”

这句话一说就是很多年,从谷底一路向巅峰攀爬。在这段路上,彼此扶持,共同鼓励,更重要的是——

秦奋看向左手边的韩沐伯。

因为深知这样的人再难寻觅,所以即便再难,他也要留在他身边。

永远。

 

 

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忙碌,大家又能安安心心的休息一段时间了。

不过韩沐伯今天严重怀疑自己早上起床使用了错误的打开方式。

谁能告诉他,为什么平时一脸淡定的靖佩瑶眼怀诡笑,为什么平时皮的不行的秦子墨怯畏如鼠,为什么平时笑声魔性的左叶安静如鸡,而被称为觉醒最后良心的李俊毅面露不忍。

而最不寻常的是,为什么等着随时扑上来的大型犬秦奋不知所踪。

韩沐伯从这一系列的不寻常中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。他转而逼供最怂的秦子墨,而今天果然不寻常,怂墨居然硬撑着没有开口。

于是他一无所获的推开宿舍的大门,却发现门口有个指示牌引着他向哪个方向走,他一边感叹着谁这么无聊玩这个,一边却还是诚实的跟着路标走了。

练习室,这个毫无创意的地方,韩沐伯一边吐槽,推开门——

“啊啊啊啊啊啊!!!!!!”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嘴里发出,韩沐伯被突然出现的鬼吓倒在地。

直到扮鬼的人发出熟悉的笑声。

“秦奋!!!”韩沐伯追着他暴打,却还是顾忌着他的腿,没敢下重手。

这时弟弟们陆续到场,看见此情此景纷纷笑场,好在李俊毅适时阻止这场闹剧,兢兢业业地cue流程,工作人员迅速帮秦奋卸妆,弟弟们不知从哪个旮旯儿里拿出一个蛋糕——

“伯哥,生日快乐!”

韩沐伯这才反应过来,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,自己因为忙碌忘记了,但却有人用心地记得。

“不要怪我们啊伯哥,这些都是奋哥的主意,想给你一个惊喜,我们只是小小的配合一下而已。”咸鱼墨开始推卸责任。

接下来就是大家一起吵吵嚷嚷过生日的狂欢了。

韩沐伯身为队长,平时虽然严厉,要求也高,但是他的认真负责和坚持不懈一直支撑鞭策着大家,所以大家对他是又怕又敬,也只有在玩闹的时候,他才能卸下沉重的包袱,暂时给身心放个假。

等这个闹闹腾腾的局结束之后都是傍晚了,秦奋神神秘秘的拉着韩沐伯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,两人乔装一番,开车出门。

越走韩沐伯越觉得这路很熟悉,直到建筑群倒映在眼底时,他才恍然大悟,他们巡演的终点站:“体育馆啊。”

夜里的体育馆人很少,他们故意站在灯光最暗的角落。

秦奋有些兴奋地跳起《summer》的舞,韩沐伯赶紧扳着他的肩膀叫停。

秦奋安静了一会儿,他的模样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和紧张,搞得韩沐伯也莫名手心出汗,秦奋开口了。

“老韩,我们虽然认识那么久了,但是这些时候我才真正仔细思考了我们之间的关系。你先听我说,”他打断韩沐伯想脱口而出的话,“这个舞台我们俩都等太久了,虽然可能是我们最后在唱跳舞台上发挥余热,也可能是我们最后在一起活动的机会了,我们的路子不一样,以后也很难合作,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——”

韩沐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,他想说话阻止秦奋将事态拉向另一个无法预料的彼端,却在触及秦奋眼底光芒的那一刻,如鲠在喉。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尘埃落定。

韩沐伯发现令他开口困难的是他的身体,他的心脏跳动过速,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腔,他感觉大脑因为这一句话而晕眩,像是漂浮在重力失常的太空,包裹他的只有狂喜,而没有拒绝。

尽管他的理智警告他不能越界,但爱早已将他推到秦奋面前。

他的喉咙只能自主吞咽,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
“沐伯,我希望我能拥有你,我希望用我的余生绑住你,无论我们以后会走怎样的路,我希望身边有你,睁眼能看见你,转身能找到你。”

“我爱你。”

秦奋见韩沐伯一直没有说话,不由得开始紧张,他走上前去,张开双臂拥抱着韩沐伯僵硬的身躯,埋头将柔软的唇蹭过韩沐伯的颈窝。

“……老韩,你动一动说句话啊,我们又不是在玩木头人游戏。”

韩沐伯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臂,缓缓地环抱住秦奋,感觉到秦奋一顿,随机抱自己更紧。

他感受着心脏横冲直撞的力量,喉头重逾千斤的压力变成羽毛四散纷飞,他轻轻地笑了,终于听见了自己声带的震动:

“我认输。”


END(终于有底气打上了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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